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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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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雲深還惦記著自己那幾百靈石最後到底拿回來了沒有,當隋簡俯身用靈力將他連根拔起並且順手用祛塵訣清理幹凈放到臂彎時,他本能的卷著參須勾住隋簡的臂膀。

恍惚間,他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還不待他想起來,大反派已經擡手捏了捏他頭上含苞待放的花苞。

“什麽時候長了個花苞?我怎麽不知道?”

隋簡帶著幾分疑惑和試探,面上卻又不動聲色。

人參精一個激靈,嚇得所有枝葉豎起繃直,他心虛得眼睛亂轉,最後結結巴巴的裝傻反問:“什麽花苞?我不知道啊。”

人參精裝得自己也是被提醒後才發現花苞,可隋簡早就對他的一舉一動研究得明明白白,他動一根手指頭都能猜到他打什麽主意,又怎會看不出他在撒謊?

隋簡不置可否,既然人參精還不打算說,隋簡就先放他一馬,只等著他哪日肯老實交代了,再好好與他算賬。

見大反派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雲深偷偷松了口氣,然後死死的閉攏花苞的端口,生怕讓隋簡透過花瓣的間隙看到了那枚小小的種子。

隋簡帶著心裏藏著事人參精往山下走去,被忽視的小金烏不高興的扇著翅膀嘎嘎嘎叫,企圖引起兩人的註意力,奈何誰也沒回頭,它只好無奈的抓著雞崽,努力的在兩人身後飛。

回到主殿以後,隋簡不由分說的將人參精帶進浴室洗洗幹凈,然後又抱回了臥室。

“幹什麽?”

雲深被扔到柔軟的床榻上時還有些發蒙,當他看到隋簡脫了木屐一腳踩上床榻邊緣時,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對方想幹什麽。

他耳垂連同脖子都紅了個透徹,雙手抵著隋簡的胸膛,試圖垂死掙紮一番。

“等晚上成不成?萬一左奇和無心有事找你怎麽辦?”

青天白日的,還是不要白日宣.淫的好,要是叫旁人聽見了,那他的裏子和面子都往哪兒擱呀?

隋簡楞了楞,半晌後好氣又好笑的曲著手指敲他以及腦瓜崩:“想哪去了?我只是想給你檢查一下經脈和丹田。”

人參精剛被魔氣纏繞,雖然被他強行祛除讓施法者受了反噬,但難保不會還有殘餘的魔氣留存在了人參精體內,隋簡不為他檢查一番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安心的。

雲深渾身一僵,這才意識到自己鬧了個笑話,但他死鴨子嘴硬不願面對現實,將鍋甩到隋簡頭上道:“那你為什麽讓我洗了澡就馬上把我送到床上?”

隋簡危險的瞇起雙眼,反問道:“難道你還想一身臟兮兮的沾著泥和灰塵直接上床不成?”

人參精一噎:“那你還做那樣的動作,我誤會不是很正常嗎?”

隋簡忍俊不禁:“我不跟著上來,怎麽將神識探入你丹田查看?”

人參精眼見甩鍋不成,仰躺著倒在軟榻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道:“那你來吧。”

人參精並不知他此時在隋簡眼底的模樣。

柔軟的被褥間,漂亮的小美人墨色的青絲鋪散,雙頰飛紅浴袍淩亂,端是一副無意識勾人的模樣,淺金色的眼眸濕潤無辜,似是在欲語還休的邀請。

像是被貍奴的尾巴尖撓過心尖,原本一心關心他身體的隋簡不免有些心癢。

他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修長的手指緩慢而占有欲十足的摩挲著雲深後頸,意有所指道:“會有些疼,等會兒別亂動。”

可憐的人參精還沒意識到危險,乖巧的點頭應了聲好,然後就被裏裏外外的檢查了個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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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深再次懷疑大反派真的是屬狗的,上次將他鎖骨和腳踝骨咬得慘不忍睹,這次後頸皮沒一塊好肉,好像他是什麽令人愛不釋手的肉骨頭一樣咬了一遍又一遍。

不過檢查的結果是好的,雲深體內並沒有任何魔氣殘餘。

雲深這個時候才有空回想夢中的場景,第一次夢到的時候他以為是心魔編造的幻境,可這第二次呢?

那親身經歷的真實感,被以為的好友背叛,被一劍穿心剜去心臟的痛苦,還有那仿佛無休無止的黑暗無一不讓他窒息。

這無論如何都不像是一場單純的夢境。

難道他已經經歷過一世,那一世沒有遇到大反派,他孑然一身的在這個修仙世界摸滾打爬了數百年,最後渡劫失敗又重生了,只是自己忘了?

雲深不免開始陷入了自我懷疑,畢竟很多重生文裏都是這種套路,他都能穿越了,穿越後再次重生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會如此聯想的證據就是段淩飛本人,如果只是心魔編織的夢境,為何段淩飛會真實存在,而且對方好像很熟悉他的樣子?

雲深越想越心驚,內心深處被埋藏的恐懼漸漸覆蘇,本能的讓他渾身顫栗發抖。

似乎察覺到他的恐懼不安,木靈之心緩緩跳動閃爍,本意是想安撫雲深的情緒,卻不成想適得其反。

人參精驚覺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好像從他開靈智以來他就沒有心臟也沒有妖丹,一直都是木靈之心代替了。

所以……他的心臟呢?去哪了?

雲深惶惶不安,下意識就想尋求能給予他安全感的隋簡,但隋簡早前被左奇叫走了,也不知道在商議什麽事情神神秘秘的。

他忍著身上的不適起身穿好衣服,問了守在宮門的侍衛:“隋簡呢?他去哪了?”

侍衛早就被隋簡反吩咐叮囑過,如果雲深起身尋人,就將他帶過去。於是侍衛親自領著雲深往種植靈植的靈田裏帶。

與此同時,左奇與隋簡正在靈田裏用捆妖索拴著一只剛開靈智,想要遁地逃跑的的人參精。

這支人參精年份比雲深長,卻沒有雲深的原型好看,主根莖上雜須很多,而且形態連類人都沒做到,只有三根粗參須,顏色深黃偏黑,也沒有當初的雲深那麽識時務,總想著逃跑,左奇將它弄回來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

這不剛帶回滄驥,未免夜長夢多,他立刻就將人參精上交給隋簡,免得讓對方跑了任務功虧一簣。

隋簡對它可沒有對雲深那麽溫柔,既然這支人參精不聽話,那就直接用捆妖索捆了就是。

等雲深找來時,隋簡正懸空而立雙手抱臂,指揮著左奇將靈土壓實了,然後隨手畫下一個陣法困住人參精,讓它沒有任何逃脫的可能。

“你們在幹什麽呢?”

雲深走到了隋簡身旁,仰著頭朝他伸開雙手示意他抱自己。

“你怎麽起來了?不再休息一會兒?”

隋簡見他神情不對,順勢就俯身攬著他腰身將他抱進懷中,像抱小孩一樣單手托舉著。

雲深雙手牢牢的抓緊他衣襟,頭埋在他頸窩悶悶的哼了一聲不說話。

隋簡又問:“做噩夢了?”

他頓了頓,默默點頭,心想應當算是噩夢的吧。

隋簡朝左奇使了個眼色,轉身就帶著人參精離開靈田,身後的左奇任勞任怨的將最後一鏟子土填嚴實,然後自覺消失。

隋簡沒直接帶他回主殿,而是去了宮城內的最高處,

從這裏可以看到大半個滄驥城,巍峨的建築錯落有致,又極其有規律。

雲深趴在圍欄上,肆虐的罡風讓他雜亂的心情漸漸平靜了下來。

隋簡一直在默默的關註著他,見他心情好了不少便趁機問道:“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心情不好了嗎?”

雲深不知道該怎麽跟隋簡說,隋簡的洞察力太厲害了,他不敢讓隋簡知道自己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不是他信不過隋簡,而是段淩飛的背叛讓他現在都心有餘悸,他很害怕重蹈覆轍。

雲深猶豫了很久才組織好措辭,他說:“我夢到我的心臟和妖丹都被段淩飛挖去煉丹了。”

“我都還沒修煉出心臟呢,怎麽會被挖走嘛。”

雲深自我安慰著,眼角餘光卻偷偷摸摸的觀察隋簡的臉色,當發現他神情凝重眼底的戻氣藏都藏不住時,雲深的心情瞬間跌入谷底。

單看大反派這表情,別的妖肯定都有妖丹和心臟,只有他是例外。

所以他穿越後又重生了一世很可能是真的。

妖修修煉成人後心臟不是一定會立馬就有,但妖丹是妖修的根基,沒了妖丹就離死不遠了。

雲深沒有心臟這一點隋簡一直都知道的,只是他一直沒表現出任何異樣來,隋簡便也就把這個不算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如今聽雲深提起,他反而更加確定某些事。

雲深應當和他一樣也輪回過,只是輪回了多少世就不得而知了。

可有一點隋簡沒想通,之前輪回的每一世,段淩飛都死在他手中,唯獨只有這一世活了下來。隋簡原以為是因為自己的多次輪回扇動了蝴蝶的翅膀,段淩飛的命運發生了改變,之後自己也活著逃過了劇情的束縛後,便更加深了這種想法。

可若真是這樣,卻又跟雲深的夢境對不上。

真相沒有這麽簡單,肯定還有哪裏自己還沒想到。

隋簡正要詢問雲深更多關於夢境的信息時,無心卻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

“主上,有人尋您,說是您的舊識。”

隋簡眉心微蹙:“誰?”

他不記得自己有什麽舊識。

無心道:“那人並未說明身份,只說是來自魔州,跟您一說你就會明白。”

“魔州……”

隋簡眉心鎖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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